郑渊洁说:"有一种动物让我钦佩,它的名字叫麻雀。麻雀被人捕获后不吃嗟来之食,不忍受笼狱之灾,绝食而死。表面看,麻雀死得傻。实际上,正是麻雀的赖活着不如好死的哲学,导致至今没人豢养麻雀,使得它们的后代受益,永远在天空享受自由的阳光。"
麻雀为了自由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同时,麻雀也是为了生存而勤奋进取的一种生物。日本企业家松下幸之助倡导一种"麻雀精神"。他说,麻雀"总是争分夺秒,飞飞跳跳,始终处在拼命地无休止地为生存...我们人也"只有做到了这一点,才能显示出生存与发展的信心和力量"。麻雀,为自由献身,以勤奋为生。
谁人识得雀儿苦,荆棘芒头度岁寒麻雀,雀科雀属的小型鸟类,亦叫厝鸟、北国鸟。它们的大小、体色甚相近,雌雄同色。它那栗色头部下的白色脸颊上长着黑斑,下面映衬着黑色的喉部,使上体呈现棕、黑色的斑杂状,因而俗称麻雀。它翅膀呈半圆形,故飞翔能力较弱;短粗而强壮的嘴呈圆锥状,嘴峰略曲;喜群居,繁殖能力极强。它是中国最常见、分布最广的鸟类,广布于中国全境。麻雀种类繁多,我们最常见到的麻雀是树麻雀,但艺术品中有时也出现山麻雀等其他品种。
麻雀不喜欢茂密的大森林,多活动于林缘疏林、灌丛和草丛中或人类集居的地方。多在城镇和乡村中的河谷、果园、岩石草坡、房前屋后和路边树上活动和觅食。它们多于人类的房屋处营巢,如屋檐、墙洞,有时会占领家燕的窝巢,在野外,则多筑巢于树洞中,有时也可以发现它们在个别的树上筑巢。麻雀的这一特性引申出这一物种在逆境中向往自由、敢于进取的一种蓬勃向上的文化象征。
志小那知鸿鹄意,一生注定寄屋檐在禽鸟家族中,麻雀只是个极为普通的角色。它身材瘦小,其貌不扬,既没有孔雀、锦鸡那样斑斓炫目的羽毛,也没有画眉、八哥那样婉转动听的歌喉。跟丹顶鹤、雄鹰等高大的鸟类相比,飞翔能力又显得欠缺。基于这样的认识,人们大多时候对麻雀并不看好,人们看待麻雀的目光中常常含着一种鄙夷的态度,在议论麻雀的语气里时时透着一股嘲讽的意味,这样的文化多可在一些俗语和历史典故中见到,如司马迁的《陈涉世家》中有一句叫做"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还有一句古话叫做"万雀不及一凤凰"。人们习惯以麻雀衬托高大的鸿鹄与凤凰,把麻雀加之以一种碌碌无为的芸芸众生的意像。
遍览古籍,麻雀安于现状、思安不思危这一形象的影子随处可见。在《吕氏春秋》,有一则寓言:麻雀和燕子共处在一间屋子里,"子母相哺",互相都觉得安宁快乐。突然,灶具崩塌,大火蔓延到了整间屋子。就在房屋将要被焚毁的这千钧一发之际,麻雀居然颜色不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灾祸。"麻雀身上被贴满了"胸无大志""贪图安逸""目光短浅"等标签。
可是有时候有人是对它这样评价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意思是说事物虽然微小,可是该有的东西它都有。小小麻雀也渴望自由,在历史的另一个角落里有着"自由"、"勤奋"的美好寓意。麻雀虽不知鸿鹄的远大理想,但也是有自己的理想,鸿鹄的志向也是在飞得更高中不断变得更加高远;麻雀是没有凤凰那惊为天人的丰姿,但凤凰之所以能成为凤凰,是离不开过去的努力的,被人们颂扬的凤凰也曾是一只小鸟,有一句话就叫做"麻雀变凤凰"。麻雀,虽小而志存高远,渴望在更广阔的天空中畅享自由的舒适,在一次又一次的挥翅搏击中,实现超越自我的更高壮举。
因羡春光觅远芳, 才停一树又奔忙麻雀性极活泼,胆大易近人,同时警惕心非常高,富有一颗较强的好奇心。它可以到处飞到处叫,因而可以用来象征着自由。麻雀是杂食性鸟类,夏、秋两季主要吃禾本科的植物种子,育雏这段时期则以捕食害禾本科植物的鳞翅目昆虫为主。麻雀善除虫害的特性有利于农作物的生长,相当于是为民除害。于是人们在这时候对麻雀投以一种喜爱的眼光,将可爱的小麻雀冠以"勤奋"的头衔。就这样,基于麻雀与虫子的关系,麻雀"勤奋"的形象被投入到民俗文化的镜子里。
自宋代之后,花鸟画从传统绘画的框架中孕育而出,此时麻雀成为画师笔下的常客。麻雀自由、勤奋的寓意融入了中国古典绘画,它那娇小而又矫捷的神姿在《竹雀图》、《寒雀图》、《竹雀双兔图》、《山鹧棘雀图》等佳作中历历可见。贯穿中西的绘画大师徐悲鸿本着"以西润中"的原则,以流畅的线条地描绘了一群眼神灵动的麻雀们,将自由、勤奋、向上的麻雀形象生动地留在了宣纸上。
我们在欣赏中国画中的麻雀时,不可忽略的一点是麻雀与背景的搭配。作为中国画一部分的花鸟画一般注重麻雀与树之间的布局,在画麻雀时一般选用梅、松、竹、柳、芭蕉等作为陪衬。例如麻雀在梅树的烘托中可以引伸出"梅雀争春"的意蕴。试想,在万物复苏的春天,麻雀也像渴望自由自在生长的梅花一般,渴望着自由飞翔,这是一种多么有生命力的图景啊!还有麻雀回旋于竹子近旁,灵动自由,蓬勃向上,麻雀由此和竹共同表征着"节节上升";而雀又恰好与爵同音,由此从中又可延伸出"加官晋爵"之意。
除此之外,在《野雀秋虫图》里,画家丁宝书描绘了两只居高临下的麻雀,一只俏立枝头上,一只正往下俯冲,想要啄食一只顾埋头啃叶子的小虫。麻雀矫捷的形象与虫子浑然不知大危将至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在此之中传达出了人们对麻雀捕虫形象的喜爱,充分体现了在人们心中,麻雀是为劳动人民谋福利的"人民公仆"的象征,它得到了人们的表彰。由此可见,麻雀在国画中的形象一般都涵盖着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风貌,延续着中华文化发扬勤奋精神的传统。
一缕弯刀飘过,是谁的黑色身影在雕檐间穿梭。麻雀,这样一种的生灵,表达了底层劳动人民为民除害的心声,传达着下层奋斗之士不甘平凡、胸怀鸿鹄的美志。它勤奋、自由,将一种精神书写于文化的长河,留在人们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