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名著《三国演义》的开篇部分,作者罗贯中用一句话简单概括了自周朝末年至东汉末年的朝代更迭,以印证自己的观点,即“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提到东汉灭亡的原因时,他表示:“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
作为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都能够排得上号的昏君,汉灵帝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导致汉朝灭亡的罪魁祸首之一,毕竟在他之后即位的汉献帝完全是被董卓、曹操、曹丕等人牢牢控制的傀儡。那么,汉灵帝到底有多么荒淫无道,他都做了些什么,才导致原本繁荣昌盛的大汉帝国走向覆灭的深渊呢?
汉灵帝本名刘宏,永寿三年(257)时生于冀州河间国,也就是如今河北省深州市一带。据《后汉书》记载,他乃是汉章帝刘炟的玄孙,由于父亲早逝,便早早地继承了解渎亭侯的爵位。永康元年(168)十二月,汉桓帝驾崩,由于其生前没有子嗣,身为帝室之胄的刘宏便被拥立为了大汉王朝的新任君主。
汉灵帝即位之初尚且年幼,朝政便主要由大将军窦武和太傅陈蕃共同掌控。当时,宦官干政的现象较为严重,这主要是因为此前汉桓帝曾扶持宦官,以除掉专权跋扈的外戚梁冀。梁冀伏诛后,宦官势力愈发膨胀,窦武、陈蕃便计划将其铲除。建宁元年(168)九月,王甫、曹节等宦官抢先发动政变,将窦武、陈蕃灭族,从此彻底没有了限制。
客观来说,汉灵帝的许多荒唐行为并不应该全由他自己买单,毕竟作为一个十二岁就登基,随后一直在宦官们的簇拥下成长起来的皇帝,他对许多事物的认知完全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之上。在宦官们的引导下,汉灵帝误以为四海升平,自己只需要专心玩乐就万事大吉,而从宦官们的角度看,皇帝无心政事,自己才能完全掌控朝政、肆意使用权力。
据《后汉书》记载,汉灵帝曾在后宫中开设集市,让宦官、宫女们模拟民间百姓买卖货物、偷盗争斗,自己则身穿商人的服装饮酒作乐。不久之后,汉灵帝又突发奇想,将一条狗打扮成了人的样子,让其头戴文臣觐见皇帝时才戴的进贤冠,并在其身上系了绶带。另有一次,宦官们献上了四头驴,汉灵帝十分开心,甚至以天子之躯亲自驾驶着四匹驴拉的车在宫中四处奔驰,引得“民间”纷纷效仿。
对于这一系列荒唐行为,《续汉志》评价道,汉灵帝宠信奸佞,恰如其将狗打扮成官员的样子;贵为九五之尊却亲自驾驭山野之人才喜爱的驴,则象征着“国且大乱,贤愚倒植,凡执政者皆如驴也”。值得一提的是,在东晋志怪小说集《拾遗记》中,还记载了另一件汉灵帝的轶事,那便是修建“裸游馆”。
中平三年(186),黄巾起义在民间正如火如荼地开展,但汉灵帝却将全部心思投入在建设一座自己梦想中的“圣地”。首先,他修建起房屋千间,称之为“裸游馆”,用青苔铺满屋前台阶,又在屋外修建了足以行船的水道,派宫人乘船于其中穿行。然后,他找来宫中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女子,让她们只穿着内衣陪自己玩耍嬉戏,或是和自己一同沐浴。
在日常生活中,汉灵帝非常喜爱来自西域的事物,如胡服、胡床、胡饭、胡笛、胡舞等等。巧合的是,后来进入京城,为汉王朝敲响丧钟的董卓就吸纳了许多胡人士兵到自己军中。这些胡兵进京后四处烧杀抢掠,破坏宫室皇陵,种种行为令人发指,而追溯董卓得以进京的原因,汉灵帝昏庸的统治无疑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当然,正如先前所说,汉灵帝之所以会干出许多荒唐事,并且不理朝政,宦官们的引导是根本原因。归根到底,身为皇帝的汉灵帝从小就没能接触到正确的教育,此后也一直被蒙在鼓里。据史书记载,有一次汉灵帝想要登上高处看看宫外的景象,但宦官们极力劝阻,甚至表示君王不应该登上高处,否则百姓就会离散,这才将其劝住。
其实,宦官们之所以不让汉灵帝登高,完全是因为他们已经靠着横征暴敛、卖官鬻爵得来的巨款在宫外修建了许多比皇宫更加华丽宏伟的住宅,害怕汉灵帝看到。由此可见,尽管汉灵帝是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但却也是一个被蒙蔽住视线的可悲之人。
对于东汉王朝的毁灭,汉灵帝毫无疑问应当承担责任,他只顾自己享乐,却无视民间疾苦;将朝政交给宠臣打理,无视一直为国付出的朱儁、皇甫嵩等能臣。作为皇帝,汉灵帝极为不称职,可以说他是被奸臣蒙蔽的可怜之人,但他也确实有许许多多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