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不自由,胡乱吹着。
风筝线越绷越紧,孤零零的受着来自地面的束缚,远方依旧是远方,现实捆住自己,日久年深。不敢挣脱,又不想返回。
人们时常笑着,却说我并不开心,只是强颜。
人们深沉着,并告诉世人,我的痛无人能懂,这都是我的假面。
人们支撑着,轻薄着,拖着厚重的身体,似乎要飘起来。
月亮一遍又一遍的,由圆到缺。害的人也失常,一遍又一遍的想起不该想起的人。尽管这般无可奈何,还是笑着,整齐的牙齿为难的说——我不快乐。
我们笑着,面无表情,同时也明了着——人世的纷争远远胜于美好,细节总是杀人诛心的;有的话听起来就很违心,但说话者从不会怪罪自己,他们清楚的知道听话者能轻易察觉藏在语气表面的东西,因为有些话本就是说给你听的,如果听话者不能察觉,那听话者便胜出了。
机智的听话者总能察觉不出。愚笨的却还在一旁咬文嚼字,一旁敲打着响指——全然一副失败前幸灾乐祸的模样。
有人在冬天跋涉,胡乱耐磨了一生的幸运。
有人在夏天冬眠,错过了许久未见得渴望。
被旅途耽搁一生的人,紧紧攥着双手杵在原地,计划着要去千百万个远方;肆无忌惮的总是停不下脚步,哪怕背后的篓筐一直空着,却还是走遍了大半个山河,在无数个四季轮回里,享受着不被世人看好的自由。
一座大山挡住了吹往朔方的风,风筝等不及挣脱,一头扎在满是枯草的尘土里。山野之间,寸步难行。
——《话里有话》 尘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