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民们最初为了生存的需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捕鱼狩猎,代代相传,形成了与平原农耕文明相并列的渔猎文明。
先民集体捕鱼
鱼是早期最重要的食物来源。茫茫水面隐藏着大量鱼虾,竭泽而鱼、徒手捕鱼,终不是长久之计。捕鱼必须借助捕鱼工具,同时要熟悉水性。在长期与湖水、鱼虾、风浪等自然界博弈中,斗智斗勇,人们不断积累渔捕经验。
在渔网出现之前,先民们在海滨和内陆江河捕鱼还处于 “一击、二突、三搔、四挟”极为原始的方式。所谓击,就是击打水族之法,多用树枝、石块等将鱼类击伤,从而获取。突,就是刺杀水族之方法,多用矛锋锐利之器。至于搔和挟,则是捕捉栖息于水底贝类的技法。这些原始的捕鱼方式,伴随先民走过了相当漫长的岁月。
古老渔具图
后来,先民们学会了用植物纤维编织成最为原始的渔网,开始了人类最早的捕捞作业。渔网的出现,无疑是渔业史上的一次重大飞跃,自此之后,渔获量急速攀升,甚至有观点认为,渔网的出现,尤其是带网坠的渔网出现,直接导致了渔获的剩余,也就是说,渔网使一个捕鱼者除了饱腹之外还出现了剩余,进而加速了私有制的进程,原始社会内部开始有了剧烈的变革。网的发明及使用,不啻于一场技术革命。
伏羲氏
传说网是上古帝王伏羲氏发明的。《易•系辞下》曰:“古者庖牺氏之王天下也,做结绳而为网罟,亦佃亦渔。”庖牺氏即伏羲氏的异名,类似的名字还有宓羲、庖牺、包牺、牺皇、皇羲、太昊。又如《史记》载:“太昊伏羲氏结网罟以教佃渔”。《抱朴子》载:“太昊师蜘蛛而结网”。伏羲所制之网,不但捕鱼,也捕捉鸟兽,渔猎兼有。
网具的发明源于蜘蛛织网的启示
经久不衰的垂钓是一种重要而有趣的捕鱼方式。我国的垂钓活动最早出现于原始社会旧石器时代,至今已有数千年的历史。陕西西安半坡出土的骨质鱼钩,距今大约六千年,是我国发现得最早的垂钓文物。后逐步演变为娱乐活动。关于垂钓活动确切的文字记载,见之于《诗经》。当时人们已经在江河中垂钓了。以娱乐为主的钓鱼活动当推姜太公钓鱼为最早。
姜太公钓鱼图
漫长的渔猎生活,形成了中华农业文化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游动在《诗经》《乐府》里的鱼们,早以鱼文、鱼图、鱼俗的形式深深沉淀在中华民族的记忆里,演绎成别具一格的“鱼”文化。
古诗中常以“鱼”为比,或以"鱼"起兴。《陈风·衡门》:“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水洋洋,可以乐饥。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取妻,必宋之子。”以鱼隐喻恋人与爱情,以食鱼比娶妻。《卫风·硕人》“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以捕鱼喻娶妻和新婚。《卫风·竹竿》中以钓鱼喻求爱,以网鱼比得妻,以网破喻失妻,遂为后世作品所常用的喻义。
年年有余图
古人在陶器上画鱼,以鱼为礼物相互馈赠,年画画鱼,待客用鱼,过年吃鱼,以图“年年有鱼(余)”,“鱼水情深”喻和谐的人际关系,鱼与人,在更多的时候已经合为一体了。
与沿海、湖泊水乡不同,山区山高谷深,自然环境十分恶劣,先民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严酷斗争中生存、生活,狩猎野生动物是一种最原始的生活方式。由干地理条件和人文条件的差异,各民族的狩猎方式多种多样,各有千秋,并发明了叉、网、弓箭、青箭、弹弓、标枪、流星等等花样繁多的工具。马克思、恩格斯在对人类社会发展的研究中特别重视弓箭的发明这一人类社会的新事物。他们认为,弓箭的发明使人的手臂一下子延伸了几十倍乃至上百倍,生产率大为提高,极大地促进了人类文明的进步。
狩猎者
火器捕猎
大多数聚居山地民族的狩猎是围绕刀耕火种的生产而进行的。春天,山地上的树木被砍伐之后,新生的嫩草招来了马鹿、麂子、刺猪等野兽,这时便是他们狩猎的好时机。到了三四月间,焚烧砍伐后的山地时,吃草的野兽和寻觅虫子的野鸡在大火中仓惶逃命,更是打猎的好机会,他们可以守在地边伺机捕捉。而烧地后,野兽和野禽常到地中觅食烧死的虫子。马鹿、麂子还特别喜欢吃草木的灰烬,这都给他们创造了特殊的狩猎的条件。而到了秋收季节,为了防备野猪、狗熊等野兽到地里偷吃庄稼,人们就在周围设置地陷、跳签、弯弓,并常在夜晚伏击,以猎获野兽。
捕猎者的好帮手
在火器发明之前,利用猛禽猛兽辅助狩猎,也是人们常用的狩猎方法。在唐朝专门设立了五坊来饲养猎禽和猎犬,为皇帝服务。据《新唐书·百官志二》:“闲厩使押五坊,以供时狩:一曰雕坊,二曰鹘坊,三曰鹞坊,四曰鹰坊,五曰狗坊。”
在中世纪的欧洲、亚洲和中东,利用猎禽狩猎是一种皇室贵族的娱乐,是一种社会地位的象征。允许使用的猎禽种类是与社会地位相对应的,如有僭越会受到严厉处罚。如在英国,只有国王才有资格使用矛隼,王子有资格使用游隼。由于时间、金钱和空间的限制,只有贵族才能玩得起这项运动。而在我国江南水乡畜养鸬鹚捕鱼在民间则十分普遍。
高原捕猎
当今随着时代的发展,野生资源正越来越少,保护野生动物成为人们的普遍共识,狩猎时代正逐步退出历史舞台,但这段文化记忆仍然留存在人们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