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元一只的鹩哥,买来三个月还没有说话的迹象,而卖鸟的却说,同窝的鹩哥,有好几只都会说“你好”了。心里难免发急,好在这时,鹩哥喉咙里经常咕咕作响,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我知道,这叫转喉,看来有戏。
几年前,养过一只鹩哥,贪便宜买的,其实是只“老毛子”,只会发出嘹亮的叫声,声达百米外,震的风铃响个不停,扰的四邻不安生。这次买的是头窝的窝雏,信心暴棚,一定要养一只能说会道的鹩哥——我已有四只会说话的八哥,其中一只养了十多年了,也会说十来句话,但总嫌不够“档次”。 从第四个月开始,我录了“恭喜发财”放给鹩哥听——鹩哥理应比八哥起点高,而我的那只十年龄的八哥虽然会说十多句话,但最长的也就是“吃饭了”三个字。录音机早晚各放一小时,持续了一个月,竟无丝毫进展。又改放“老板你好”二十来天,也无丝毫效果,灰心丧气之时,只好教三字句的“欢迎你”。十来天后,偶然听到鸟棚里发出“你好”声,是粗犷的男中音!肯定是鹩哥说话了!果然是鹩哥说话了!虽然不是我教它的四字句,但毕竟能说话了,不是一只只会鸟语的“哑巴”。
此后一发而不可收,“你好”、“再见”、“喂喂”、“OK”、“吃饭了”,还有咳嗽声、电话铃声,短短时间,水平不在老八哥之下,而且声音宏亮,格外悦耳。那些天,我一早醒来,就叫“你好”,它也“你好”。就这样,他一声,我一声,开心极了。 遗憾还是有,就是我教的它全不说。难道它只识“鸟语”不识“人语”,难道它只认鸟儿不认人? 终于在一天早晨,鹩哥说出了“恭喜发财”——其实说的一点也不清楚,但是四个字,像我的发音,于是就当成“恭喜发财”了。此后越说越清晰,直到和我的口音一模一样时,我才大喜过望——我的鹩哥终于跟我学会说话了! 此后奇迹不断出现,“老板你好”、“欢迎你”都会说了,还会学“汪汪”的狗叫——几个月前,喂过一只比熊狗,后来嫌太调皮,送了人。 这才发现,这只鹩哥有超强的记忆力,他接受语言后,会有一个消化期呢!
这是一只聪明的鹩哥啊!既然智商高,那就高要求,教它唐诗吧。于是录了“春眠不觉晓”,一早一晚放给它听,希望有一天它突然以唐代诗人的面目出现在我的面前,那该是何等的惊喜啊!如果唐诗教会了,我就再教它唱《东方红》。
现在每天晚上,我都会让鹩哥飞出笼子,让它在屋里飞翔。当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它会卧在我的大腿上,看着我。我说一句“你好”,它也回答一句,那真是别一样的天伦之乐。
本文原作于2009年3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