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意大利那不勒斯,“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表演了她生平最为惊心动魄的行为艺术作品,她将自己麻醉,将自己的身体交给观众任意处置,作品持续6个小时,她差点在这场表演中被观众杀害。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是现代最伟大的行为艺术家,被人们尊称为“行为艺术之母”。她1946年出生于前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父亲是二战英雄,母亲是少校军官。
出身军人家庭的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从小家教很严,母亲对她进行军事化管理,甚至直到29岁,母亲依然要求她晚上10点前必须回家。强权的母亲给玛丽娜来了极大的精神压抑,让她非常渴望摆脱母亲精神控制,释放自我,这也成了她走上行为艺术之路的潜在动力。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13岁时,父亲给她请了一位画家教她画画,开启了她的艺术启蒙。这位画家虽不知名,但教学方式颇为新颖,第一次上课,画家随手从画布上剪下一块,把它扔在地上,撒上一些沙子,抹上一些脏水 ,再撒上些颜料,最后浇上汽油,点燃它,然后对她说:“这是一个灿烂的夕阳。”这样的教育开拓了玛丽娜的思维。
1965年到1970年,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在前南斯那夫贝尔格莱美术学院学习绘画,后来又进入德国汉堡和法国巴黎深造,但她的艺术思想没有局限在二维的绘画艺术上,而是想要通过装置艺术和行为艺术来表达她的思想。
70年代,玛丽娜开始了行为艺术创作,为了探索人的身体与心理的承受极限,玛丽娜大胆地用自己的身体来作为艺术表现的材料,创作了《节奏》系列作品。
在作品《节奏5》中,玛丽娜在场地中央一个用汽油浸泡过的五角星,她点燃五角星,先剪下自己的头发、指甲投入火中,随后跳入五角星围住的中内场地,最后因缺氧而窒息昏迷,被人解救才脱离危险。后来她说:”醒来后我很生气,因为我终于理解人的身体是有局限的,当你失去知觉时,你就不能控制当下,就无法表演了。“可以说,玛丽娜是真的是用生命在表演。
玛丽娜最为惊险的的行为表演就是文章开头提到的那次表演,这个行为作艺作品被命名为《节奏0》,是她的“节奏系列”的终结之作。在这部作品中,她让观众成为了她作品的一部分,想要测试观众与表演者关联性的极限。
在表演的场地中,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72件物品,这些物品有令人愉悦的苹果、玫瑰、蜂蜜等,有具有危险性的、手术刀、针、菜刀等,甚至还有一把枪和一颗子弹。旁边还有一个告示牌,上面写着:“桌子上有72件物品,可以根据需要在我身上使,我是对象。在此期间,我承担全部责任,持续时间:6小时(晚上8点至凌晨2点)。”
据玛丽娜自己说:“有一把手机带有一颗子弹,所以基本上如果观众想把子弹放在手枪里,他们就可以杀了我。我真的想冒这个风险,我想知道公众的意义,以及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会做些什么。”
表演开始,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将自己的身体麻醉,但保持大脑清醒,好让她观察观众的一举一动。
刚开始,观众还很温柔,只是想和她玩,有人拿着玫瑰亲吻她,有人喂她吃蛋糕。渐渐地,观众发现她没有反就,行为逐渐大胆了起来,有人拿着口红在她的脸上乱涂乱画,有人拿着笔在她的身体上作画,有人用剪刀剪碎她的衣服。
最后,观众们变得越来越暴力,玛丽娜回忆:“他们会剪掉我的衣服,他们会用和靠近我脖子的刀割我,喝我的血,并在伤口上贴一块石膏。他们会把我放在桌子上,然后用刀不由自主我的腿之间的木头。”
最为惊险的一幕是,有一位观众把子弹装进枪里,试图开枪打死她,幸好被一位惊恐的观众阻止了。
在整个过程中,玛丽娜眼里充满了泪水,内心也开始充满了恐惧,但她的身体却不能动弹。这场持续了6个小时的人性试验结束后,她站起来,走向人群,人们从她满含泪水的眼睛中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纷纷四下逃散。
玛丽娜在后来的访谈中说:“这次经历让我明白,如果你将全部决定权交诸公众, 那么你离死也就不远了。”
玛丽娜的这个行为艺术作品,产生了很大的社会反响,它不仅是一个艺术作品,更是一场人性试验,更是人类学,伦理学,群体生态学,行为心理学,认知心理学和政治社会学中的经典范本。玛丽娜用一次极为危险的表演,告诉了我们一个至理名言——不要轻易考验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