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若华
盛夏七月下旬的一个傍晚，我购买了几瓶千益红枣酒，晚餐时，小心翼翼地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开启瓶盖，刹那间，一股浓郁的枣香沁人心脾。千益红枣酒晶莹剔透，色如琥珀，微黄淡红的枣酒可谓是芳香四溢。它是沧州金丝小枣的一种深加工方式，全冷链酿造。可谓是萃取了沧州金丝小枣的全部精华。能把红枣的原汁原味保留下来并赋予社会大众的营养和健康，是一种传承和贡献。对沧州和对沧州千益红枣酒的感情都氤氲在这浓郁香醇的美酒里，细细品味，便深深陶醉在——“滴滴沁心脾，淡淡枣花香”的意境中。
我的家乡在鲁西北一个偏远的农村里，在儿时的记忆里，父亲是生产队会计，每到丹桂飘香、金风送爽的金秋九月，父亲就会和村里的十几名社员去河北沧州收购鲜枣，然后再运回家乡做熏枣加工。家乡也有枣树，只是数量不多，不成规模。多是种植在庭院或村头的角落里。印象最深的是父亲经常提到沧州的盐山县，盐山县一个姓李的叔叔还帮忙押车把枣子运回山东。后来还和父亲经常通信联系。因为红枣结缘，父亲和李叔叔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父亲还到过沧州的沧县、献县、泊头、南皮等地收购过红枣。沧州的枣树种植形成规模，不仅家家户户庭院里种植，田间地头远望去也都是成片成行的枣林。熏枣是在秋收前一项很紧张的加工副业，遇到天气好的时候，收入很可观。加工好的成品熏枣，南方人也叫乌枣或是黑枣。经木炭火熏烤后，失掉了大部分水分，枣肉的糖分能均匀地微微溢出表层，变得乌紫明亮，黑中透红，有着细密的花纹，我们都管它叫枣纹。就像是一位历经岁月长满皱纹的老人，干瘪着身子。成品的熏枣肉质褐黄色，有一种香甜烟熏的味道，馥郁着一种别样的芳香。熏枣多是由县土产公司或是供销社采购站收购，再销往南方。或是南方的采购员委托县土产公司或供销社采购站统一收购。集体生产队的时候还是计划经济，熏枣加工的销路还是很顺畅的。
那时的我年龄还小，只知道河北沧州的红枣在鲜果的时候又脆又甜，晒到半干时用手掰开，可清晰地看到粘连果肉的缕缕金黄色糖丝，拉伸延长二三寸而不断。母亲是个很细心的人，她会在秋天里把一部分鲜枣晒干，等到冬天里在炭火的余温里把红枣的外皮烤焦烤糊，放几枚在茶壶里，倒入开水浸泡几分钟，这就是所谓的枣茶了。父亲说喝枣茶健脾。对红枣的药用价值，我也是在童年时听父亲讲述的。长大后，知道了红枣还有更多的药用价值。《本草纲目》记述：“干枣润心肺功能、止咳、化痰、补五脏、治亏虚、除肠胃癖气”。民间俗话也常言，“五谷加小枣，赛过灵芝草”，“日食三枣，长生不老”。可见红枣在很早的时候就被人们视为极好的滋补营养品了。
改革开放后，我们村几乎是家家户户熏枣。规模和数量也远远超出了生产队大集体的年代。家家户户熏枣不是每家单干，多是五、六户或是七、八户联合在一起，每家每户投资入股。因收购鲜枣需用现金，筹钱多是从当地农村信用社贷款。我们村叫李集村，有四个生产小队，前刘家和后李家，大于村西队和东队。记得邻村刘小屯有个叫刘长秀的长者，经常说，“前刘家出了帮熏枣的，后李家出了帮拔草的”。从邻村长者的调侃里，能感觉到前刘家这个生产队家家户户做熏枣加工副业的积极性。村里有几个精明强干的人，他们不仅自己家熏枣，还收购别人家的熏枣销往南方。我的父亲最远销往浙江的临安，本家族的若祥哥销往到上海，还有的销售到江苏的南京、丹阳、泰兴等地。
上世纪九十年代，父亲也曾带我去过沧州，金秋时节的沧州大地，有满地遍野的枣林，红彤彤的枣子如珍珠，似玛瑙，成串成簇，压得枣枝摇摇欲坠。置身于枣红叶绿的枣行间，一股浓郁、清新、甜美的枣香扑面而来，无不令人陶醉啊！辛勤劳作的俊男靓女欢声笑语，不远处传来你唱我和的歌声彼此起伏，婉转动听。好一派世间优美的田园风光，让人流连忘返。
时间如白驹过隙，岁月如刹那烟火，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如今，我已是人到中年，我的父亲母亲已安静地沉睡在时间的一瞬，再不回来。手捧枣红色的枣香美酒，我感慨万千。眼角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此时此刻，我是多么想我的父亲母亲还活着啊！我会第一时间把这杯“滴滴沁心脾，淡淡枣花香”的沧州“千益红”枣酒敬献给他们。给操劳一生的父母一种满满的仪式感，给父亲母亲有儿女经常在身边的陪伴和快乐！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些年漂泊在外，总感觉自己陪伴父母的时间太短、太少，父亲母亲，我想念你们！
如果有机会，我会再去沧州，在秋高气爽的金秋，走进枣红叶绿的枣林，寻找当年父亲和自己年轻时候的身影和足迹。去拜访盐山县的李叔叔，因沧州红枣结缘，李叔叔也有80岁高龄了吧。
一杯枣酒寄情思。今天是庚子年七月十四，明天就是中元节了，我会带上两瓶沧州千益红枣酒，最虔诚的恭献到父亲母亲的坟前，好想和他们说说话，我知道无论用怎样的仪式感也不会唤醒双亲，此时此刻，我是用多悔的心情敲打和排列这些文字，把自己浸泡于泪水里，在父亲母亲听不见的呼唤里，悲泪长流啊！
2020年9月1日草于烟台
作者简介：刘若华，山东省临邑县临南镇人，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投稿邮箱：haijiao424242@qq.com
壹点号 书卷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