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恨水,1895年-1967年,原名张心远,安徽安庆潜山市人。中国章回小说家,鸳鸯蝴蝶派代表作家,被尊称为现代文学史上的“章回小说大家”。
现在,人们都说张恨水除了著作等身之外,一生创作3000多万字,还有“三绝”:其一,他能够同时撰写多部小说,最高纪录是七部长篇同时着笔;其二,他写作从来不打草稿,每每是一挥而就,甚至没有什么涂改;其三,他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穿插于小说之中。
事实上,张恨水还有“一绝”:能够一只手写文章,一只手打麻将。两只手干着不同的工作,互不影响。这种绝活让我想到了他经历的爱情:写文章的手把最美的绘与枝头,绚丽缤纷,让人向往;打麻将的手把打出平常的生活,实实在在,叫人回味。
张恨水结过三次婚,或者说是娶过三任妻子:第一任徐文淑;第二任胡秋霞;第三任周南。她们原本都不叫这个名字的,是张恨水把她们的名字一个个地改成了诗意的,而在她们陪伴张恨水走过的岁月里,却有了爱与不爱或爱与最爱。爱或最爱被盛开在枝头,却是一地落红,被诗意得没了冷暖,缱绻浮华,像是写文章;爱或不爱,也能相互依偎,却在各自的保重里,于心意慢慢枯萎,最终露出生活真实的原色,冷暖自知,如同打麻将。
第一任:被调包了,是不爱的张恨水的笔名来源于李煜的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恨水”提醒他,他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没有取得任何成就,再加上世态炎凉,所以他用他的笔名来讽刺自己。
张恨水旧居在今江西省抚州市黎川县明清老街南津码头,他与家人虽在黎川只生活了一年的时间,但黎川却成了他成长中的重要一站,也是文学生涯中的关键起点。他能来到这里,是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
1905年初春,10岁的张恨水随清末官吏的父亲,沿赣江上游的黄金水道,乘瘦瘦窄窄的乌篷船,一路风尘来到黎川。在黎川,他有机会接触到了中国古典小说,但父亲却要求他更多学诗。如此,在诗与小说的交集里,他于私塾老师端木先生教授下,完成了古文启蒙教育。
1924年,张恨水在《上海画报》发表《旧岁怀旧》一文,对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黎川有过这样的描述:长桥大抵跨河而通山,桥正中建屋,敞轩而观四面。桥下临闸,以围大数丈之木轮,置闸口中。水自上流头来,激轮辗转如飞,浪花作旋风舞,至为可观……如此,黎川于老街茶馆听评书和“话文”或在廊桥上与小伙伴捉迷藏的时光里,成为了一个少年的“梦里江南”,让他在以后的岁月里文思飞扬。
1909年,张恨水14岁,插班进入了新式学堂,接受了维新派的新思想,随后学习数理化以及英语的现代知识,甚至还剪掉了辫子,梦想着将来出国留学的光明前途。但这时候,命运却和他开不了一个玩笑,在每天清晨都会练武健身的父亲突然病逝,让他只能辍学回到老家,开始以几亩田地谋生,苦闷终日。
这期间,张恨水的人生也曾出现过转机,那就是他曾在亲友的帮助下,得以在上海继续求学,并在上海以“恨水”为笔名,向报刊杂志投稿,虽然发表甚少,但编辑的鼓励为他后来以文为生奠定了契机。日子本来可以这样过下去,但同样不幸的是,时间不长,他就读的由孙中山创办的“蒙藏垦殖学校”就被迫解散了,他只能开始自谋生路。
这是1913年,张恨水18岁,母亲为他“准备”了一场婚姻。
母亲知道张恨水心气高,学业未成,还想做一些事情,不会轻易结婚,就对他说:“男大当婚,你去看看,如果看上了就结婚,我不逼你。”张恨水说,那就看看吧,结果他在媒人的指引下,他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外貌清秀端庄的女子,认同了这门亲事。
戏剧性的一刻,发生在张恨水和新娘进入洞房后。当他的心怦怦跳着挑开新娘的盖头,看到的一幕让他傻了眼:那个外貌清秀端庄的女子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体形肥胖、相貌丑陋,甚至合不拢嘴、外露着牙齿的女子?这与他心中的佳人形象相距十万八千里!
原来,新娘的家里有两位姑娘,媒人指给他看的另一位,而这位因长相的原因,嫁人多少有些困难,新婚的家人便将她们来了个调包。张恨水受不了,溜出洞房,要求退婚。母亲说:“婚都结了,怎么退呢?”在亲朋好友的软硬兼施下,他随后虽又回到了洞房,但姑娘与他理想中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没几天,他就以到南昌求学为名,离开了家中。
第二任:是被培养的,曾经爱过被调包的女子叫徐大毛,父亲是私塾老师,她却大字不识,是一个典型的旧式女子。虽被张恨水冷落在家,但她不忘善良朴实是自己的本分,且坚定地认为,自己只要做得足够好,便可以让丈夫喜欢上自己,所以她勤勤恳恳,既孝顺婆婆,又抚养丈夫的弟妹,把家里打理地井井有条。
守着空房,对月长叹,自恨命薄,日复一日。所幸的是徐大毛的努力换来了婆婆的满意,在那些孤寂的日子里,婆婆不仅体谅她、安慰她,还这样劝说自己的儿子:“大毛可是个好女人,她贤惠,既然已娶她进门,她就是张家的人,你可不能太冷落她呀!”但张恨水总是迈不过心中的坎。
这样的日子过了4年,张恨水到汉口投靠在报馆工作的本家叔伯张犀草,开始了媒体生涯。其后,在安徽芜湖《皖江日报》任总编辑兼文艺副刊。1918年,创作了中篇文言小说《紫玉成烟》,完成了自己真正的处女作品。这4年,不识字的徐大毛缠着小姑子教自己识字看书,勤奋好学让她很快变得会读会写。同时,因为能够看懂最浅的佛经,多少变得有些超然物外,不再一味沉浸于丈夫带给自己的痛苦中。而张恨水也因经不起母亲的劝说,终于放下姿态,亲近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张恨水首先给徐大毛改了一个很诗意的名字——徐文淑,然后回到家里与徐文淑同房了。徐文淑以为是自己的苦心等待与辛劳付出感动了感动了丈夫,对丈夫万分贤惠、百倍体贴,但她没想到丈夫回心转意仅仅是为了让她能给张家留下个后代,看到她怀孕了,丈夫也便松了口气,自由了。等她生下孩子后,丈夫对她的冷淡又重新开始了。
后来,徐文淑又为张恨水生过一个孩子,但很可惜,他们都夭折了。孩子没了,徐文淑的心都被掏空了,她觉得这是自己福薄,总是独自落泪。所幸的是,不待见她的张恨水并没有学其他文化人一样,给她一份休书,虽把她冷落在老家,但每月还会寄她一些生活费。而她也因为喜欢读佛经,于不知不觉中,心胸变得宽广了起来。
这期间,张恨水1919年发表小说《南国相思谱》;1920年担任天津《益世报》和芜湖《工商日报》驻京记者,同时还兼任世界通讯社总编辑,并应邀为上海《申报》和《新闻报》撰写通讯报告。1924年,开始在《夜光》上连载《春明外史》。《春明外史》连载有五年之久,因对当时官场和社会的奇闻怪事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嘲讽和谴责,获得读者的青睐,在后来产生深远影响。张恨水由此一举成名。
更重要的是,在这期间,张恨水与胡招娣相遇了。张恨水在自己的文字里,是这样描述1919年秋他初到北平时的情形的:天色已经黑了,前门楼的伟大建筑,小胡同的矮屋,带着白纸灯笼的骡车,给我江南人一个极深刻的印象。本来,他打算去北大当一名旁听生,但为了养家糊口,他在报馆找了一份工作,便放弃了继续求学的打算。在这个过程中,他除了每天的工作之外,总是在笔尖苦苦营造着自己心中的鸳鸯蝴蝶梦,一任美好的女子在自己的心中花开花落,却身处于北平社会底层的熙熙攘攘里,没有谁能为他孤独的内心带来慰藉。
张恨水的侄女张钰在《恨水伯的婚姻》中这样记述了张恨水与胡招娣的相遇:
大约在1923年至1924年之间,有个朋友向他(张恨水)介绍了救济院的一位姓马的姑娘。那时,救济院里收养的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如若被人看中,只要双方同意,便可按规定办手续领娶。他去了救济院,一见之下,双方都很有意。那马姑娘人很灵秀,也有点文化,他有心娶她。不料当他向院方提出申请时,竟遭到拒绝。原来马姑娘已被别人看中,只是她自己不同意,那人便疏通院方,对她施加压力。这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马姑娘无奈之下,便把救济院里的另一位姑娘介绍给恨水伯,这姑娘就是胡招娣。
胡招娣是四川人。一看她的名字就知道她家里女孩多,父母希望她能有个弟弟。由于出身贫苦家庭,父亲是挑卖江水的苦力,四五岁时,她就被拐卖给上海一个姓杨的人家当丫环,后随这家人来到北京。但这家人对她很是一般,打骂是常事,摔碎一个花瓶也会让她在雪地里跪半天,她受不了这份凌辱,逃了出来,遇到了一个好心的警察,将她送到了妇女救济院。
胡招娣在妇女救济院做着一些类似于糊纸盒的工作,通过力所能及的劳动来养活自己,和其他被救济女孩一样,到了婚配的年龄,救济院理所当然地希望她们都能找个好人家,尽快把自己给嫁了。张恨水不喜欢老家的妻子,一个人在北平,身边没个女人照顾不行,有朋友就向他介绍了救济院,让他去救济院看看,如此,便与胡招娣有了命运的交集。
胡招娣长相不错,多少圆了一些张恨水心中的佳人梦,张恨水给胡招娣改了个名——胡秋霞,意取唐朝王勃所作《滕王阁序》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大概是真心希望胡秋霞能成为自己心中真正的佳人,陪在自己身边,并开始培养原本没有多少文化的胡秋霞,让胡秋霞懂得更多的文字,阅读更多的书籍,甚至读懂自己的小说。
对于张恨水的有意“培养”,胡秋霞心知肚明,不仅进步很快,而且还将张恨水的生活照顾得妥妥帖帖,让张恨水安心创作,很快便写出了《落霞孤鹜》,在创作上进入了一个高峰阶段。此时,张恨水书迷遍天下,他的书迷中有张学良、陈寅恪、张爱玲等人,他挣的稿费不仅比鲁迅多、贵,甚至连队鲁迅的母亲也成了他的书迷。《落霞孤鹜》一出版就被一家电影公司看中,最后还被拍成了电影,张恨水因此成为“国民第一写手”、人尽皆知的大作家。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张恨水因为胡秋霞在作品上有了质的飞跃。当然,胡秋霞也对丈夫的写作事业给予了无私的支持,张恨水打算创办一家报社,她知道后,想都没想就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积蓄2000块大洋,帮助丈夫购买一些印刷设备。甚至,为了解决张恨水的“后顾之忧”,她还每月准时准点,向张恨水老家的母亲和妻子寄生活费。如此,与张恨水萌生更多爱意,结下了很深的情感。
有了源源不断的稿费,张恨水渐渐变得财大气粗了,但在北平买了一处院子,成了我们今天所说的有房一族。1926年又将老家的母亲和妻子徐文淑接了过来,过上了安心舒适的生活。胡秋霞与徐文淑相见,两人关系处理得很是融洽,以姐妹相称。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张恨水在母亲的劝说下,与徐文淑同过一段时间房,且有了前文中所说的第二个孩子,但很不幸没能活长。
1928年时,胡秋霞生下了儿子张晓水,但由于早产,孩子出生后不会哭,没有孩子的徐文淑见了将张晓水抱在怀里,暖了好几个小时,最终让孩子哭出了声。其后,徐文淑帮胡秋霞养张晓水10年,始终像自己一样对待,甚至比亲生更亲,与张晓水之间结下了很深的感情。张晓水长大后说自己的命是大妈徐文淑救的,一句话道出了张恨水爱情与生活的原色。
第三任:天生的,也是最爱的在男人的爱情世界里,大约都有这样一个习惯意识,即是总希望自己所爱的那个人是天生的,而不是自己有意培养出来的。张恨水也一样,虽然与胡秋霞结合让他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但他心里分明一直没有满足,也总希望天上能为他掉下个林妹妹来。事实也是与胡秋霞结合的后几年,因为胡秋霞脾气不好,张恨水对其或多或少有一些疏远。
今天人们都说,张恨水创作的高峰期其实是在与胡秋霞结婚以后的7个年里,这7年,他创作了《春明外史》《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等等热销小说,而他之所以能如此奋笔疾书,功劳都得益于徐文淑和胡秋霞。徐文淑如同家庭佣人为他照顾好了家,胡秋霞为他生育儿女,让他的生命里有了爱情转化而成的力量与气象。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偏偏遇到了生命里的第三个女人——周南。
周南,原名周淑云,是北平春明女中的学生。张恨水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有16岁。1931年,张恨水已经36岁了,北平新闻界和教育界联合举办的赈灾义演活动,张恨水饰演《女起解》中的崇公道,周淑云饰演苏三。张恨水一见周淑云就被周淑云洋溢出的青春气息与美丽容貌给震撼了,与徐文淑和胡秋霞不同的是,周淑云不但年轻漂亮,嗓音亮豁,而且有文化、有气质,让张恨水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才是自己要找的女子,对她一见钟情了起来。
张恨水经过一番踌躇犹豫之后,将一封邀约信夹在书里,寄给了周淑云,约她出来在茶肆小坐。周淑云见信后激动坏了,原因是她一直是张恨水的铁杆粉丝,而与自己的偶像相聚喝茶聊天,她当然愿意了。于是赴约,没想到就在那么一会儿功夫里,二人彼此认定对方就是各自生命里苦苦寻找的那一部分,在不知不觉中一个下午飞去,竟然难以分离。
张恨水告诉周淑云自己要比她大20岁,而且家里还有两位妻子,再娶她仿佛没道理。据说,周淑云竟然亮开嗓子唱了起来:“这世界的事,你说有道理就有道理,你说没道理就没道理……”张恨水听后苦笑,周淑云说“我不在乎,只要你对我好就行!”当然了,这件事遭到周淑云强烈反对,但最终还是没能拗过痴迷了张恨水的周淑云。
家里被胡秋霞闹了个鸡飞狗跳,胡秋霞说张恨水没良心,甚至提出要与张恨水离婚。在始终被冷落的徐文淑的劝说下,张恨水提出在外面给周淑云另找住处,胡秋霞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张恨水一次次吟诵着这首古老的诗歌,为周淑云改名周南,让她开在了自己心仪的爱情的枝头,桃花怒放千万朵,色彩鲜艳红似火。张恨水还在结婚照背面的题字,时间是:民国二十年(1931年)农历八月初八,公历为九月二十九日。
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张恨水终于过上了寻觅半生的才子佳人式生活,年轻、乖巧、有艺术情趣外的第三任妻子周南,让他到此时才终于觉得人生是奇妙的,不是一块枯燥的朽木。此时由于东三省沦陷,为表示内心激愤,他把在《新闻报》上连载的长篇小说《太平花》增写了抗战内容,成为了他的第一部宣传抗战的作品。此后,他又连续发表了《热血之花》《东北四连长》《潜山血》等一系列抗战作品,并于1932年出版宣传抗战的短篇小说集《弯弓集》。
1934年,张恨水由北平出发,游历西北,以西北人民的生活为素材,创作了《燕归来》《小西天》两部长篇小说,分别发表于上海《新闻报》和《申报》。1936年,张恨水前往南京,与张友鸾创办《南京人报》,编辑副刊《南华经》。抗日战争爆发后到重庆,张恨水任《新民报》主笔,并主编副刊,期间写了许多小说和诗文……战争与苦难的经历以及第三任妻子周南的默默支持和给予,让张恨水的作品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这也让他的创作最困难的时期。
在抗战8年时间里,陪伴在张恨水身边的是周南,她不计较名分,丈夫写作,她除了照顾他,还通过种菜、养猪尽力让家里多一份收入。抗战胜利,张恨水全家迁回北平,当时物价飞涨,张恨水也想到了我们今天一些人所说的理财方式,把将所有积蓄都换成金条,委托给了一位朋友保管,没有想没想到这位朋友却在解放前夕带着他的金条一起去了台湾。
这件事加上长期积劳成疾的写作,使张恨水1948年底半身不遂,丧失了写作能力,甚至记忆力。丈夫有病了,胡秋霞的心也软了,开始前来与周南一起轮流照顾张恨水,而此时,徐文淑已于1938年回了老家,因为张恨水每月都寄给她生活费,渐渐地,她有了一些积蓄,买了一些土地,成了当地的地主。每回,收到张恨水寄来的生活费,别人都说她找了个摇钱树,她说:“啊,就是!”显然,她已经将作为一个女人被冷落的经历给忘记了。
随着张恨水一天天康复,胡秋霞与周南两个女人也逐渐白发增多。1956年,周南患上乳腺癌,因不愿被张恨水担心,独自默默承受,最终拖成了晚期,1959年离世。这时,她才被真正“扶正”,张恨水将她安葬在八宝山,墓碑上写上了所有子女的名字,在为她写下近百首悼亡诗的同时,还经常乘着三轮车去墓地看她,在那里一坐就是她几个小时,想像和回忆着她“桃之夭夭”的样子。
在周南病逝前的1958年,徐文淑因给张晓水寄信,结果不幸中风,死在了街头。看着医院里的周南,没有分身术的张恨水给了儿子张晓水一些钱,让他孤身一人前去为徐文淑送终。也许是当时,张晓水觉得偌大的一家人,只有他一人去送徐文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在1989年又为徐文淑立了一块新墓碑,后人的名字上只刻了自己。
周南去世后,胡秋霞来看张恨水的次数越来越多,最终,她原谅了自己的丈夫。1967年,张恨水因脑溢血发作在北京逝世。十多年后的1983年,胡秋霞去世。生活与爱情至此,都已被张恨水穿插着写进了文字,但他的女子却在近些年才说,他们在近些年才读懂了他们的父亲张恨水——张恨水一生都在寻找爱情。
结语:其实,《诗经》里那首叫周南的诗中,还有一句可以翻译成:桃花怒放千万朵,绿叶茂盛永不落。人们啊,有时看到的爱情只是花,桃之夭夭的花,而忽略了绿叶茂盛永不落。生活里,常常是花是花、叶是叶。花是爱情,让人向往迷恋;叶则是生活,更是生活的原色。分明地,没有叶的花并不十分好看,但人们却一心想着赞美、追求花,冷落甚至淡忘了叶。
张恨水,也只是看到花,如果没有叶,花将是什么?仿佛没有人能说清,但探出头来的叶,一定和花一样来自地下的根,具体的样子是什么呢?爱与不爱和最爱的,在那根里,都是重要的,也可以都是重要的。张恨水,一人走出了三种爱的经历,只是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这样遇到过。打麻将是一种生活,写作也是一种生活,只是它们在一个人的爱里只能开成一种是最美的罢了。
恨水,不能成冰?然而成冰了又能如何?因为不管是对水还是对冰,花落都是一样的。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